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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清风逍遥剑》06-10

fu44.com2014-06-25 23:06:04绝品邪少

                   (六)     程逸枫败于冷峻迷药之下,再次失手被擒已有五天。期间他被独自囚禁在牢   房里,除了自由受到剥夺外,衣食倒是不愁不缺,也未再受到毒打虐待。只是他   的心情难免会忐忑不安:“我袭击教主,实属死罪,何以教主不置我于死地,反   而把我囚在这牢房里?若是另有所图,又为何五天以来都毫无动静?我既无金银   财宝,也非显达贵人,他们夜袭客栈,将我俘掳,究竟所为何事?”一连串的疑   问在程逸枫的脑内爆发,挥之不去。     这日傍晚时份,负责送饭菜的教众如常把晚餐拿到程逸枫的牢房里。待得他   打开牢房的铁门,说道:“程逸枫,快吃饭吧……哎呀!”一语未毕,他就像遭   到电击似的大叫一声,随即倒在地上不住扭动身子低声呻吟。一个少女身影飞快   的进入牢房,迅速关上铁门,并对那名倒下的教众补上一鞭,令他再不能说话。     来者身穿一习黄衣,头顶两个发髻,俏眉杏脸,程逸枫看得分明,她正是当   日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凝香姑娘。程逸枫大为奇怪,道:“凝香姑娘,你怎么   来到这里……”凝香把食指放在嘴前,示意他不要作声,进而走到他身旁,小声   说道:“程公子,我来是协助你逃走的。”程逸枫大惑不解,沉思:“凝香既是   冷峻的手下,何以助我逃走?想其中定必有诈!”说道:“凝香姑娘何出此言?   这断不会是冷峻的意思吧!”     凝香柔声道:“程公子切勿误会,我是冒着被冷峻发觉的危险来协助程公子   的。实不相瞒,我希望跟程公子做一宗交易。”程逸枫奇道:“交易?”凝香续   道:“正是。我会协助程公子逃出这万毒教总部,条件是必须助我杀死冷峻。我   对万毒教总部的地形结构了如指掌,加上程公子及程姑娘的超凡剑术,相信一定   可以成功的。”     程逸枫大感奇怪,心道:“凝香既是冷峻的心腹手下,何以有此要求?这会   否是冷峻试探我的阴谋诡计?”当即正色道:“姑娘何出此言?”     凝香轻轻的吐了一口气,凄然道:“公子有所不知,我本是河南铁剑帮帮主   康正和的孙女。二十年前,神拳门为了一只叫‘玉白虎’的东西血洗我铁剑帮,   当时带头的人正是冷峻,而我的祖父及爹爹也是被他所杀。在这个时候,娘亲刚   巧怀有新孕,到了附近的寺庙上香还神,才侥幸逃过此劫。不久之后娘亲生下了   我,教我武功,并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这段血海深仇。娘亲死后,我趁机成为自立   门户的冷峻的手下,并得到他的信任。我曾经多次尝试暗杀他,可惜苦无良机。   程公子,你武艺高强,请你助我除去冷峻这狗贼,我……我……一定会好好报答   你的……”     程逸枫半信半疑,面前这位真切诚恳的小姑娘,外表看来也不像在说谎;但   她的一番说话却又太过曲折离奇,匪夷所思,一时难辨真伪。他心意急转,随即   想到个中利弊:照现时情势,若单靠个人之力,肯定不能脱身。相信凝香的话,   倒有一个脱身的机会。信错了,极其量不过一死,反正自己本来也无望逃走;万   一这趟押对了的话,自己和妹妹也可脱险,说道:“好,凝香姑娘,我们一言为   定!”     当下凝香即把从冷峻处偷回来的清风剑还给程逸枫。程逸枫重夺清风剑,登   时信心大增,体内的真气运转畅通,并无滞碍,足见五天以来,他所受的内伤已   经痊愈。     二人走出牢房,经由凝香的引路,直奔向程映霞身处的石室。石室外站着两   名守卫,程逸枫二话不说,一招“清风随来”无声无息的解决了其中一名守卫。     另外一名守卫待欲呼救,忽觉颈部一紧,一条长鞭牢牢的缠绕着自己。他呼   叫不能,闷哼几声,就此颓然倒下,原来是凝香施展其绝招“朗月神鞭”,一击   之下,对手立毙。     他们飞快潜入石室,程映霞一见哥哥,高兴得难以言喻,立即扑向他胸怀饮   泣。程逸枫向妹妹说明凝香的故事及计划,程映霞即破涕为笑。三人商议既定,   均觉时间无多,实宜速战速决,于是他们三人以凝香带头,直冲向出口处。     沿途教众喽罗,前来送死的倒也不少。但就算以教主冷峻之力,也未必能胜   过他们三人联手,更何况寻常教众?只见来者如遭砍瓜切菜,来两个时死一双,   毫无还手之力。     不一会,三人走到出口附近,程映霞笑道:“哥哥!看见出口了!这回真的   要感谢凝香姊姊呀……”忽听得一把诡异的声音道:“哼!凝香!我早知你对我   有不忠之心,但万万想不到你竟胆敢私放他们二人!好,那你就和他们共赴黄泉   吧!”一语未毕,即见无数锋矢利箭从墙上的机关激射出来,四面八方的袭向三   人。三人中以程逸枫的剑法最高,轻功最好,他一招“气守乾坤”,密密的保护   着浑身一尺内之地方,毫无破绽空隙。     程映霞功力较弱,毕竟也非同小可,一记“仙女散花”把连续不断的矢箭悉   数挡格。只是功力最差的凝香面对着枪林弹雨,勉力挡格避开,但始终是技逊一   筹,“嗖”的一声,一枝矢箭突破了长鞭的防守,刺中凝香的右脚大腿。     这时,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与及一个中年汉子悄然出现在他们眼前。来者不   是别人,正是万毒教主冷峻及任婉清!     程逸枫面无惧色,似乎这是意料中事,朗声道:“冷峻,你来得正好,就算   你不来阻挠我们,我也得找你!闲话休提,我们一决胜负吧!”程逸枫双眼灵光   一闪,以气御剑,毫不犹豫的扑向冷峻。冷峻干笑一声,淡然道:“小伙子不知   天高地厚,待你爷爷好好教训一下你!婉清,打开机关!”     “隆”的一声,但见一个精钢笼罩猛然从高急速下坠,其势犹如惊电急射,   锐不可当。程逸枫眼明手快,身子一个起落,仅仅逃出了笼罩范围之外,未被困   住;程映霞及凝香则冷不提防,闪避不及,顷刻之间即被钢笼所困。     程映霞清喝一声,运起“素心剑法”的独特内劲,素女剑感受到她的气息,   剑锋上泛起一层橙红色的光彩,就如夕阳余晖。“素女剑”跟“素心剑法”可谓   绝配,二者配合使用,威力何止倍增,简直是相得益彰。程映霞双足一跳,一招   “仙女散花”在钢笼中划成了一个防护罩,且不断扩大。只见一大片橙红剑芒和   钢枝不断连环交击,声声作响,一丝丝火花随声拼发,覆盖了整个钢笼。     花火巨响渐渐消退,程映霞单足点地,以剑借力,不住喘息,显然是这一招   “仙女散花”耗力委实不轻。她满以为钢笼定必被打得稀烂,岂料举头一看,钢   笼上除了有些微刮花外,结构上竟然完好无缺。程映霞大感错愕,悲形于色,自   己全力施为的一招居然连一个钢笼也不能砍断。     程逸枫眼见她们身处险境,只好停止对冷峻的攻势,回身来救。不料奔出约   莫十步,即觉后颈一凉,一瞥之下,赫然发现冷峻正手执大刀直取自己。程逸枫   也不慌乱,使出一招“气守乾坤”来应付狠锐的刀势。     “气守乾坤”是清风逍遥剑法中最为厉害的守式之一,若修练者功力到家,   使用得当,便即如苍蝇般细小的事物,也难渗入其保护范围中。程逸枫自幼修习   此招式,对此了如指掌,本是无懈可击的才对。但面对着冷峻横削直砍的攻势,   “气守乾坤”竟似一点一滴的在溶化消弭,刀光渐渐盖过剑影。     程逸枫全力施为,以图扭转颓势,奈何冷峻的攻击招招狠辣,步步进逼,浑   然不像五天前和程逸枫交手时的模样。程逸枫大感奇怪,心道:“冷峻的功力何   以在短短五日间突飞猛进?”冷峻大笑道:“程逸枫,你太小看我了!五日前我   对你处处留手忍让,只是以一半的功力来对付你,你以为真的可以取胜吗?太天   真了!”     冷峻抖擞一下精神,加紧催动内力,一柄钢刀化作一道银光,直入程逸枫中   宫。程逸枫来不及躲避,回剑护身,奋力一挡,竟受不住其强大无匹的冲击力,   身子被飞震半空。     “小子!受死吧!”冷峻纵身一跳,欺近程逸枫身侧,准备手起刀落,解决   程逸枫。不料这时一条长鞭忽至,缠绕着冷峻左腿,长鞭被用力向下一拉,冷峻   上升之势登时受阻,是以一击落空,刀锋仅在程逸枫身旁掠过。原来凝香在千钧   一发之际,忍受着大腿中箭的痛楚,在钢笼内挥出这救命的一鞭。     程逸枫被重重的摔在地上,脑内苦思脱身之计:“我的功力着实不及冷峻,   硬拚只有死路一条,不宜力敌,唯有智取!”程逸枫当下四处游走,避其锋芒。   在笼内的二女看在眼内,只觉兵凶战危,万分紧张,但自己偏偏又被困笼里,只   有干急的份儿。     二人斗得一阵,程逸枫看准时机,闪身摆脱了冷峻的砍击,一个箭步跑到任   婉清面前,道:“任姑娘,得罪了!”随即以剑指着她的后心,续道:“请你把   凝香及我的妹子都放出来吧!”任婉清命系于他人之手,冷峻自然动弹不得,进   退两难,只可眼巴巴的看着任婉清解除机关。钢笼再次升起,程映霞扶着受了伤   的凝香,竭力走到哥哥身边。     程逸枫叫道:“任姑娘,要暂且委屈一下你了!待我们都安全脱险后,我保   证姑娘能平安回来。”他们押着任婉清在前,一步步走向出口;冷峻亦步亦趋,   却也不敢太过接近,生怕任婉清给伤了一根汗毛。    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 程逸枫等人走出万毒教总部后,言明冷峻及教众们不可追出来,否则难保任   婉清的性命。再奔十余里,程逸枫眼见后无追兵,也信守自己对任婉清的承诺,   打算放她回去。     程逸枫收剑回鞘,对任婉清道:“任姑娘,多多得罪了,你回去吧。”     任婉清怒目相向,悻然道:“程逸枫!五天前你反抗教主,教主非但饶你不   死,还以礼相待,这无非是教主他爱才若渴。你竟毫不领情,更杀我教众,私自   逃走!”她继而向凝香道:“你好大的胆子!我自问待你不薄,你竟吃里扒外?   哼!我看你是春心动,看上了这个臭小子是吧!”     程映霞性子刚烈,听着任婉清喋喋不休,早就心生烦厌。任婉清一语未毕,   程映霞冲前赏了她一记耳光,怒道:“别吵!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是俘掳,再不闭   嘴的话,当心你的命!”     程逸枫也不生气,只是自己尚未完全脱离险境,不可再和任婉清纠缠下去,   道:“随你怎么说。凝香,小妹,我们走!”当下,三人不再停留,回身拔腿就   跑。     任婉清捱了一巴掌,气上心头,趁着三人不为意的时候,右手蓦地举起,手   一按钮,一枝袖箭激射而出,击向程映霞后心。程逸枫眼明手快,拔出清风剑凌   空截击袖箭,袖箭被反弹开来,打在一棵矮树之上。     说时迟那时快,第二枝袖箭己飞近程逸枫身边。由于时间太短,速度太快,   眼看这枝袖箭将会打在他的身上。     “程公子!小心!”凝香大急,来不及挥鞭截击,只好走到他之前,以身挡   箭。     “呀~~呀!”凝香手臂中箭,尖叫一声。     “凝香!”程逸枫怒极,新仇旧恨一并涌出,本想取任婉清的性命。但念到   君子首重信义,自己有言在先,说会放她回去,岂能就此置之不理?于是,他一   掌打昏任婉清,弃于地上,而自己则和程映霞,凝香二女直取羊肠小道,逃逸而   去。                   (七)     凝香有伤在身,走动不甚灵活,需由程映霞扶着逃跑。三人奔得一阵,眼见   离万毒教已远,兼且四周有不少丛林作掩护,便即放慢脚步,倚到一颗矮树稍作   休息。     凝香受了箭伤,一路奔来,鲜血兀自从伤口源源涌出。这时明月当空,清风   急劲,令人颇有凉意。只见凝香娇小的身躯不住颤抖,唇齿半开半合,原本红润   的面色也渐渐转苍白,如盖死灰。     程逸枫心生愧疚,这一来是因为自己护花不力,还要佳人替自己挡箭;二来   是英雄感作祟,堂堂男子汉,岂能让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受伤?当下百感交集,连   忙道:“凝香姑娘,伤势如何?”     凝香忍痛一笑,小声道:“多谢程公子关心,我……我没什么大碍……啊呀   ……好痛……”凝香掀动伤口,痛楚直达四肢百骸,一阵晕眩,身子向后倾斜,   险些跌倒。程逸枫大急,一手把凝香环抱入怀,关切的道:“凝香姑娘,都是我   不好,未能好好保护姑娘,竟让姑娘身受箭伤,实在罪该万死!”凝香定了定神   道:“公子不必自责,冷峻武功高强,性格卑鄙,我们与之对抗,吃点小亏实在   所难免。”     程逸枫听得凝香如此一说,心里的罪恶感登时有所舒减,微笑道:“凝香姑   娘,你的伤口必须妥善处理,方无后患,待我一看……”程逸枫正要检视凝香的   伤口时,又发现了另一难处。凝香身中二箭,位于手臂上的伤倒易处理,但另外   一个伤口则在右大腿的内侧。所谓“男女授受不亲”,虽则程逸枫救人心切,毫   无歪念,但男女毕竟有别,是以他始终未敢触及凝香大腿。     当此尴尬时候,程映霞忽道:“哥哥,你不擅包扎伤口,还是让我来吧!”   程逸枫也不愿轻占凝香便宜,这正好得其所哉,说道:“妹子,还是你来吧。”     凝香因失血不少,现在神智也不甚清晰,断断续续的道:“有劳你了,程姑   娘。”程映霞看着凝香苍白的脸,遥想起五天前才和她大战一场,那想到今天竟   和她化敌为友?真可说得上是不打不相识。加上凝香身世可怜,兼且和自己年龄   相若,更平添一份可爱可亲之感。凝香受伤虽重,幸而未伤及筋骨,稍加清洗包   扎后已无大碍。     三人大战过后,体力消耗极巨,但却偏身处这荒山野岭,前不着村,后不着   店,只好露宿荒郊野外,待得明天再作打算。二女一见如故,不计前嫌,竟也谈   得甚是投缘。三人起了个火堆以作取暖之用,不久即呼呼大睡。    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 睡到半夜时分,程映霞被一阵似有若无的低吟声吵醒。一看之下,她惊觉凝   香的身子卷成一团,口中不住呻吟,似是十分痛苦。在掩映的火光中,只见如豆   般大的汗珠布满凝香俏脸,但脸色仍是白如死灰。程映霞深知不妙,立刻扶起凝   香,忙道:“凝香姑娘!你怎么了!是否中了什么毒?”     凝香星眸半闭,颤声道:“怎……怎会这样?我……我……应该不曾中毒的   ……究竟在何时……哎呀!莫非……”凝香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向程映霞道:   “程姑娘……劳烦你卷起我的衣袖,看一下我手臂上的伤口……”     凝香娇喘不断,看来愈来愈辛苦。程映霞依言照办,发现手臂上的伤口并无   异样,既不红也不肿,只是在伤口四周隐隐约约的有一圈紫黑色的环,当即道:   “凝香姑娘,你放心啦!伤口不红不肿,看来也不像发炎,只是这一圈紫黑色的   环究竟是什么?”凝香大惊,猛地向伤口瞧去……在下一刻,凝香整个人呆了,   目光仿佛失去了焦点,口中呢喃着:“紫……紫薇劫……完……完了……哇!”     程映霞十分担心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,安慰道:“凝香姑娘,冷静点!究竟   发生什么事?”凝香失神似的道:“他……他们真狠毒……我……该怎么办?”     二女的对话吵醒了程逸枫。程逸枫看着不寻常的凝香,一时间也束手策,只   好道:“凝香姑娘,你若有什么难题的话尽管说出来,只要是能力范围内的事,   我必定揭尽所能,为姑娘分忧!”     凝香听得程逸枫慷慨激昂的一番话,登时冷静下来,小声道:“我……我中   了任婉清的剧毒‘紫薇劫’,看来命在旦夕了……”程逸枫心头一震,激动的说   道:“任婉清的毒!是不是那枝袖箭?”凝香紧闭双目,睫毛微震,缓缓点头。     程逸枫只觉天旋地转,如遭五雷轰顶。他万万想不到凝香替自已所挡的一箭   竟淬有剧毒,在懊悔惭愧之余,他亦不忘思索拯救之法,道:“凝香姑娘!我马   上折返万毒教,迫使任婉清交出解药!你一定要等我回来!”那知凝香喘气道:   “不……不用了……公子……‘紫薇劫’的毒性一旦发作,中毒者在一个时辰之   内必死无疑。这里相距万毒教已远,定然来不及了……更何况任婉清已回到冷峻   身边,要向她拿解药是不可能的……咳咳……”     程逸枫仰天狂啸一声,凛然道:“不可!不可!不可以!你为我挡了一箭,   我岂能眼白白的看着你为我而死!凝香!还有什么方法可解你之毒?”     凝香眼神闪烁,犹豫一会,道:“没……没有……”程逸枫看出其中有异,   道:“凝香呀!这可是你的性命,你宝贵的性命啊!若你知道解毒之法就说出来   吧!”     凝香眼泛泪光,拥入程逸枫怀里,低泣道:“办法是有的……可是太委屈公   子了……”程逸枫慷慨道:“只要能解姑娘身上剧毒,我就算上刀山,下油镬又   有何难?”凝香羞涩不已,兰息流转,原本苍白一片的脸颊,也泛起点点嫣红,   道:“上刀山下油镬倒也不必,只是……”     程逸枫道:“姑娘但说无妨。”凝香深呼吸了一下,红着脸道:“如常人中   了‘紫薇劫’,若没有施毒者的解药的话,毒发后的确活不过一个时辰。但如果   中毒者是处女的话……”程逸枫奇道:“处女又如何?”凝香满面通红,续道:   “处女若在毒发期间与男子行周公之礼,阳气一冲,剧毒便会随着落红全数排出   体外……”     程逸枫心念急转,随即领会其中意思。这时四下无人,能解救凝香的就只有   自己。凝香的身体玉洁冰清,若因此而胡里胡涂的失身,岂非误她一生?自己日   后又该如何自处?但在反覆思量之下,又觉得生命远比其他一切来得重要。     天人交战一番后,程逸枫紧张的说:“凝香姑娘,决定了吗?”凝香樱唇微   颤,柔声道:“拜……拜托公子了……”     程映霞听得分明,知道将有一场雨云,连忙道:“我……我忽然觉得肚子饿   得很,想去找些野果充饥,等我一会儿吧……”说完,她一溜烟似的逃离现场。     草原之上就只剩下程逸枫与凝香的身影。此时万籁无声,偶尔飘过的一阵清   风都似在催促程逸枫快快完事。程逸枫只觉怀中凝香面浴香汗,呼吸愈来愈乱,   再不交欢便做成祸害。当下再不犹豫,大叫一声:“来了!”     他背向凝香,一手环抱着她娇柔的身躯,让她有如白玉凝脂般的背部躺在自   己平阔坚实的胸膛上。程逸枫感受着淡淡的女儿香,但觉心神一荡,色心大起,   竟兀自伸出舌头,轻柔的舐在凝香的耳垂上。凝香忽觉耳边一阵湿漉漉的,随即   又感到一阵炽烈的男子气息,自己的欲火也被挑起,似喘非喘的道:“程……程   公子……快……快……”     程逸枫的双手也不闲着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除凝香胸前的束缚。     在一件薄薄的淡黄色亵衣底下,竟然是一双秾纤有致,圆润晶莹的玉峰,更   难得的是乳头的颜色还是那么嫩红,显然是未经人事的证明。程逸枫简直看得呆   了,有生以来,他从来未对一个女子如此亲近:兴奋、紧张、害羞、犹豫,各式   各样的复杂心情满布着他的心里,可谓五味杂陈。     程逸枫也不急进,他决要凝香好好享受第一次的温馨甜美,让彼此的初夜无   憾。他的舌头仍是不断刺激着凝香的耳根,双手有节奏的搓弄着粉团似的乳房,   但始终未曾触碰那顶尖部份。此时此刻,再也听不到凝香痛苦的呻吟声,代之而   起的是一连串幸福的低吟声。     程逸枫蓦地手势一变,以食指指尖在玉峰上轻抚划圆。凝香感受到从玉峰上   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快感,理性防线彻底崩溃,再也按捺不住,娇声道:“哎呀!   程……程公子……我的好哥哥……我受不了了……唔唔……乳头好热……好难过   ……你为什么不亲亲她?……”     程逸枫看到凝香春情勃发,登时勇气倍增。他一手将凝香反身过来,面向自   己,二话不说的将她右乳上的粉红色珍珠含在口中,贪婪的大力吸吮着;舌尖不   庚,断打圈刺激,像要唤醒乳头上每一个正在沉睡中的毛孔。左手抓住凝香另一   边的玉团,不时挤掐抚摸,把凝香的左乳变成各种形状。     凝香既是处子,毫无性事经验,面对着程逸枫排山倒海的攻势,岂能再作矜   持?只听得她轻微的呻吟渐渐转化为热刺高亢的叫床声,完全不能自己。程逸枫   眼见时机成熟,在凝香的耳边温柔的说:“凝香,要来了啊!”     程逸枫让凝香平躺在青草地上,退去她下身剩余的衣物。在清风吹拂,朗月   映照之下,只见凝香清纯无匹的娇躯微微颤抖,像是对将要发生的事报以既期盼   又紧张的回应。光亮的月色遍洒凝香每一寸肌肤,使得凝香浑身散发着一种淡淡   的银光,诱人之余更加添几分神秘感。     程逸枫脱下裤子,让他那抑压已久的阳物张牙舞爪。凝香首次看见男子的那   话儿,其剑拔弩张之态实在让她有一点儿害怕;她又想到这东西将会夺去自己的   处子之身,心里难免小鹿乱撞,一时羞得不知如何是好。     经过一轮调情之后,凝香的私处早已洪水决堤,一发不可收拾了。程逸枫抱   起凝香身子,挺起阳物在她的嫩穴四周不住厮磨,让它沾泄了凝香的爱液。     凝香深知破身的时候己到,柔声道:“程……程哥哥……请你轻一点哦!我   ……我怕痛……”程逸枫以行动来证明他怜香惜玉之心,双手轻抚她的背项,深   情的道:“别怕……别怕,我会轻一点的。若我弄痛了你,你要告诉我呀!”     虽然凝香已经作好准备,但毕竟处女的初夜非同小可,程逸枫也不敢太过放   肆。阳物先端仅仅没入嫩穴一寸,他即停了下来,关切的问道:“什么样,可以   吗?”凝香吁气如兰,咬紧牙关,一张俏脸就如熟透的苹果,娇声道:“可……   可以啦!你……你尽管来吧!”     长痛不如短痛,程逸枫猛地腰肢一挺,“噗!”的一声,阳物尽根而入。     凝香只觉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,从嫩穴直达全身,脑袋却一片空白,口中只   能发出“呀~~啊~~唔呀~~”的叫声。低头一看,一道紫红色的液体从嫩穴   缓缓流出,当中更夹杂着一些黑色的血块。程逸枫喜道:“凝香!你看,‘紫薇   劫’的毒被破解了!”凝香勉强一笑,道:“真……真的……太……太好了!”     剧毒虽去,云雨未消。程逸枫如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,怎能就此半途而废?   他望着梨花带雨的凝香,怜爱之心油然而生,当下也不再使力猛进。阳物一进一   出的作活塞运动,并利用“九浅一深”的法则,弄得凝香死去活来。     冲得一阵,程逸枫看见凝香的愈发激烈,嫩穴愈来愈紧,似乎快要飞到九霄   云外,随即全力冲刺,毫无保留。凝香充分感受到了交合的欢愉,尝到性爱的甜   头,竟也主动配合着他冲刺的动作。二人虽然都是性爱新手,但交欢起来倒也异   常合拍。     冲刺,爆发!高潮过后,在朗月底下,只见一对年轻男女躺在青草地上,紧   紧的拥抱在一起,彼此享受着激情过后的余韵。    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 此时此刻,程映霞身在何方?原来她一直躲在一颗矮树后,偷看着二人翻云   覆雨的过程。看着别人欢好的同时,自己也不禁回想起五日前被徐成仁戏弄的情   景,裤裆内不由自主的湿了一大片。但是,动情又如何?当此环境,除了自慰之   外又能怎样?终于她的理性战胜了欲念,拿起“素女剑”奔到别处练剑,希望以   别的事物淡化欲火。     程映霞剑式开来,只觉胸前真气滞碍难行,浑身无力,剑招缓慢涣散,诚然   不像平日矫若游龙,快如疾风的自己。她心头一惊,随即想起娘亲临终前的一番   话,心里抹一把冷汗:“娘亲所言非虚,原来‘素心剑法’的确有其致命弱点,   在临战遇敌之时,万万不能动了欲念呀!”她消除绮念,慢慢真气便运转自如,   再无滞闷。     一路以来,三人实在是精疲力尽了。当夜程逸枫抱着凝香,昏昏沉沉的掉入   梦乡;而程映霞倚着一颗矮树,倒头大睡……                   (八)     次日一早起来,三人整理过衣衫,匆匆用过些干粮后,即商议今后大计。     程映霞道:“哥哥,我们还要去江东投靠外公吗?”程逸枫道:“没错。外   公一家是我们现在唯一的亲人,唯一的依靠。爹爹临终时交托给我的‘玉白虎’   似乎是不少人要争夺的对象。我们势孤力弱,难以保护周全,还是先到外公那里   吧。”     程逸枫瞧向凝香,见她神色忸怩不安,充满心事,即柔声道:“凝香,你怎   么了?是不是‘紫薇劫’的毒素未清?”凝香叹了一口气,黯然道:“不……不   是,只是……你们要到江东去了?那我……那我……”她满脸通红,声音愈来愈   小。     程逸枫怔了一下,便即明白凝香的心思:“凝香无亲无故,孑然一身,现在   她跟冷峻翻了脸,又将身子许了给我,她担心我不要她了?”当即把凝香一拥入   怀,抚摸着她的秀发道:“你放心吧,凝香。我程逸枫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   汉,你既然将身子许了给我,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辜负你,更何况我曾许   下诺言,要除去冷峻替你铁剑帮报仇?这样吧!你和我一同去江东见我外公,让   他老人家主持我们的婚礼。待我把‘清风逍遥剑法’完全掌握后,再去找冷峻决   一高下,你说好不好?”     凝香正猜想着程逸枫的心意:虽然自己已和他有过夫妻之实,但毕竟当时只   是情势危急,他未必真的喜欢自己;况且二人相识不久,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以   及共同经历,是以万一程逸枫不认帐的话也无可奈何。她听得程逸枫如此情深的   说话,高兴得笑逐颜开,忙道:“承蒙公子不嫌弃,凝香愿长伴公子左右,服侍   公子!”     程逸枫吻了吻凝香朱唇,微笑道:“什么‘公子’前,‘公子’后的,你又   不是外人,就叫我的名字吧!”     程映霞道:“太好了,凝香姊姊!今后有你作伴,我就不愁寂寞了。”    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 三人商议既定,便即起行,朝京城方向而去。程逸枫喜得佳人,一路以来和   凝香甜甜蜜蜜,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,倒也羡煞旁人。程映霞忽然间多了一个年   龄相若的姑娘作伴,和自己说说笑笑,也快活得很。因为程逸枫、凝香二人还未   成亲,所以程映霞对凝香只以“姊姊”相称。     要去江东,必需先到北京,再经过河北、河南,然后由黄河从水路乘船方可   到达。三人均身负武功,连日兼程,不出五日便已到了北京城。北京城内热闹喧   天,商贾云集,人潮熙来攘往,摩肩接踵,一派皇都气势。     程逸枫心道:“这里虽是京城,但山西神拳门的耳目倒也不少,我们必须要   小心才是。他们为了重夺‘玉白虎’,竟不惜杀害我爹娘!哼!韩川峰,这一笔   血海深仇,我早晚要跟你算清楚!但……我现在势弧力弱,不可节外生枝,还是   先找到外公再从长计议,小不忍则乱大谋……”     “喂!哥哥,干吗在发呆了?”程映霞忽道,“你要是有空发呆,倒不如替   我们的旅费想想办法吧!要到江东,银子可要一大票呀!再说,我们从家里带来   的银两已经所余无几了。”     这句话刚好说穿了他心底的难处,正在沉吟思索之际,凝香有所发现的道:   “逸枫,你看看那边的官府告示!”程逸枫道:“哦?上面写着什么?”     只见告示上写着:       “近日城中采花飞贼横行,祸害百姓,本月里已有多名闺女遭其淫     欲,人神共愤,论罪当诛!可惜现时苦无破案头绪。若有能提供有效的     情报,协助缉拿采花贼者,赏银五十银两;若能亲自捉拿采花贼者,赏     银一百两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京城衙门示”     程映霞笑了一声,道:“好!我们就抓了这个采花贼交到官府手中,赚了那   一百两银,那就足够旅费有余了。大哥,你说是不是?”     程逸枫意味深长的道:“小妹子,事情那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?这里是京畿   重地,天子脚下,想必官府里的那些衙役也不是酒囊饭袋。试想想,那个采花贼   既然可以避过官府的缉捕,其人必定武功高强,诡计多端,要抓了他谈何容易?   我们还是另谋他法吧!”     程映霞觉得有理,当下也不再多言。由于银根短缺,三人只好找一家较便宜   的客栈投宿。     “大哥,你说我们租一间客房,还是两间呢?”程映霞俏皮道。“当然是两   间了。小妹子,你和凝香同睡一间,我就睡在隔壁的房间。”程逸枫道。     “哎呀!我们手头上的钱快花光了,可省则省嘛!反正都将快是一家人了,   睡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!”程映霞嘀咕着。那知程逸枫正色道:“不可!我和   凝香虽有夫妻之实,但我们还未成亲,共枕一室实在是于礼不合。”程映霞嘻笑   道:“算了算了,两间就两间吧!嘻嘻……想不到大哥这么一个大男人,思想居   然那么守旧。”     凝香闻言微感失望,但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。当夜二女同睡一室,程映霞   天性活泼健谈,老是逗着凝香说话,道:“凝香姊姊,感觉如何啊?”凝香温婉   一笑,道:“映霞,什么感觉如何的?”程映霞似笑非笑,急道:“就是……就   是你和哥哥的第一次……”凝香顿悟其意,红着脸道:“你……你这样问,叫我   如何答你……”程映霞追问说:“会痛吗?还是爽到不得了?”     凝香想了一想,道:“痛是有一点痛,不过我当时中了剧毒,神智也不怎么   清晰,但……但是逸枫他对我很温柔……映霞!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东西?”程   映霞嘻皮笑脸的道:“我就是好奇嘛!凝香姊姊,你将要是我的嫂嫂了,关于你   的事情,我很有兴趣哩!”     凝香的脸上忽然罩上一层幽怨之色,怔怔的凝望着烛台的火光,口中呢喃自   语道:“嫂嫂吗……真的可以吗……”程映霞奇道:“凝香姊姊,大哥和我相处   廿载,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,你放心好了!”凝香轻叹一声,幽幽的   说:“我并不是怀疑逸枫的为人,只是……逸枫是为了救我才与我欢好的……只   怕逸枫和我在一起,是因为责任的问题,而不是真的喜欢我……更何况我们相识   不久,彼此间认识不深……”     “凝香姊姊!”程映霞打断了凝香的说话,意味深长的道:“你只要答我一   句话:你究竟喜不喜欢我哥哥?”凝香斩钉截铁的说:“喜欢!”程映霞轻抚凝   香的玉手,柔声道:“那就成了。姊姊呀,就算你的忧虑是事实,但感情可以用   时间来培养的;况且你的忧虑可能只是个一厢情愿的想法,说不定哥哥已经爱死   你了!来,不要胡思乱想,你这个大嫂我可是认定了。”    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 程逸枫独处一室,当此夜深人静之际,不禁想到了自己和凝香的一段雾水关   系。其实他亦有着和凝香类似的忧虑:“凝香委身于我,并非出于自愿,要她和   我同到江东,是否强人所难?不过无论如何,我程逸枫今生今世,决不会辜负了   她!”     就在程逸枫沉思之时,一阵似有若无的女子呼叫在房中回荡着。侧耳一听,   似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,且渐渐清晰,确是女子的呼叫声。程逸枫的直觉告   诉他有异状发生,在英雄感与好奇心的双重驱使下,他提起轻功,神不知鬼不觉   的走到隔壁房间的门前。在彻底弄清状况前,他只好监听着房内传出的声音,以   免闹出笑话。     只听得房内传出一把娇滴滴的女声:“呜……呜……大爷!请你高抬贵手…   饶……饶了小女子吧……若大爷要银两的话,小女子可以回家拿给你,千万不要   ……哎呀!”“啪”的一声,似是那女子挨了一记耳光,续听得一把粗犷的男声   道:“银两当然要!但像你这样娇俏的闺女,本大爷也一拼要了!哼哼,乖乖的   不要反抗吧,若你不和本大爷合作的话,就让你可爱的脸蛋留下几道刀痕!”     房内继而传来一阵衣服的撕裂声以及女子的哭叫声。程逸枫心里有数,知道   房内正上演着一幕“霸王硬上弓”,当下毫不犹豫,运足劲力,一掌推开房间的   门飞身入内,喝道:“大胆采花贼!竟敢掳劫民女!今天你碰到我,算是你倒霉   了,接我一招!”说着,程逸枫大喝一声,单掌直取采花贼。                   (九)     床上躺着一名少女,眼泛泪光,青丝散乱,一身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,酥胸   半露。少女一见程逸枫,即哭着道:“呜呜……这位少侠,救救小女子吧!”     程逸枫和房内的男子眼光相接,只见他一身黑衣打扮,脸庞罩上一块黑布,   全然是夜行人的装束。     那男子看见程逸枫来势汹汹的一掌打来,竟也毫无惧色,从床上轰然而下,   正面接上一掌。一声巨响,双方都被对手的掌力震开,程逸枫后退数步,勉强稳   住身子,心下暗暗惊奇:“此人掌力充沛,内功修为不俗,显然不是寻常的采花   贼……呀!他莫非是官府悬赏缉拿的那名采花贼?不管怎样,先拿下了再说!”     那黑衣人被程逸枫一掌震开,纳闷之余也有些奇怪,朗声道:“小子!我与   你素未谋面,河水不犯井水,你干吗阻碍老子作乐,要为这女子强出头?哼!我   劝你还是快快离去,免得死于非命!”     程逸枫冷笑一声,道:“谁要死于非命,现在还言之过早!”说着,他手势   一起,双掌扑向那黑衣人。黑衣人先前接过他一掌,知道他不是泛泛之辈,当下   也不敢大意轻敌,急忙凝神提气,双掌齐出,掌风浑然成盾,对于程逸枫连绵不   断的攻势,有的迎头瓦解,有的借力打力,就是不能伤其分毫。     拳脚比拚,本非程逸枫强项。加上他万万料想不到有此一战,仓皇之下竟也   没有携带清风剑。只见程逸枫拳脚攻去,不是被黑衣人闪避开来,就是被他的掌   力化去。他久攻不下,不得要领,一时之间也束手无策。     二人斗得一阵,程逸枫实在于拳脚功夫上没有过人之处,渐渐抵挡不住黑衣   人沉稳的攻势,由一开始的招招抢攻,变为以稳守为主,偶然施以突击,希望一   击得手。     黑衣人忽然掌势一转,大喝一声,凌厉掌风连连打出,只攻不守,向着程逸   枫全身如流星般猛然轰来。他大叫道:“不逗你玩了!一招将你了结!”天降流   星“!”     尽管程逸枫锐意稳守,但毕竟久守必失,黑衣人一记“天降流星”,当真如   流星般灿烂、快速,拳掌密密麻麻,又快又狠的打向程逸枫。程逸枫挡得数下,   一个失手,肩膀、小腹已经中了两掌,幸而他根基不弱,身体要害处倒不曾被击   中,但受点小伤在所难免。     程逸枫勉强挨过一招,心里暗暗叫苦,脑中急谋对策:“论武学修为,我和   这个黑衣人应该是不相伯仲,他的掌力也不是我所不能承受的。只是他似乎善于   拳脚比拚,而剑术较量则是我的强项,现在的情况是‘以己之短攻彼之长’,实   在是大大的恶劣,大大的不妙!无论如何,总得要想个办法,取回清风剑……”     黑衣人不待他细想,一招一招的轰来,既狠且辣,手下毫不留情。程逸枫且   战且退,迳往门边退去。黑衣人看出程逸枫有意逃走,当下欺身到门边,挡住他   的退路,意气风发的说:“你想逃?门儿都没有!谁叫你阻碍老子作乐了?你这   是死路一条!”说着,他一掌打向程逸枫面门。     蓦地,一团红光飘然而至,击向黑衣人打出的手腕。黑衣人大惊,硬生生的   急忙回手收式。定睛一看,那团红光包围着三尺青锋,竟是程映霞的素女剑!     原来程映霞、凝香二女听得有打斗之声从这里传出,知道有事发生,便匆忙   走来一看究竟。不料这正好解了程逸枫之危!     程映霞看了看床上衣衫不整的少女,又看了看受了轻伤的哥哥,登时恍然大   悟,怒道:“那里来的采花贼!好大的狗胆!居然强抢民女,伤我大哥?活得不   耐烦了是不是?”她盛怒攻心,二话不说的提剑冲向黑衣人,说道:“受死吧!   ‘落日红霞’!”     黑衣人逼得程逸枫狼狈不堪,正在沾沾自喜。岂料救兵杀到,来势汹汹,面   对暮程映霞的锐气猛攻,他只好舍弃追击程逸枫,专心应付程映霞。只见程映霞   舞剑如轮,浑身一尺散发出淡淡红霞,剑光宛如一抹斜阳,天盖地的围绕着黑衣   人。黑衣人没有武器,诚已失却先机,加上“素心剑法”是何等精妙,程映霞运   剑如飞,气势大盛,岂是寻常招数所能匹敌?黑衣人全力一战,使出浑身解数,   将“流星拳法”推至顶峰,亦只能与她打成平手。     凝香趁此时机,将手中的清风剑抛给程逸枫,关切的说道:“逸枫,小心点   啊!”原来她经过程逸枫的房间时,发现剑在人不在,机灵的她立即想到其中潜   在的危机,于是她连忙把清风剑拿到手上。     程逸枫重获清风剑,信心大增,士气大振,双眼闪耀着灵动自信的光彩,口   中默默的念着:“采花贼!我要你为刚才的意气风发而后悔!”     程映霞跟黑衣人相斗,胜负未分,忽然,一条青光飞快的袭向黑衣人背心,   顿成前后夹攻之势。黑衣人大惊,身子一矮,向侧滚地一闪,仅仅避过剑锋。     黑衣人望向程氏兄妹,但见手中的剑芒凌厉,青红交错,为之心惊胆战,当   下再不敢恋战,只好放弃床上如花似玉的少女,夺窗而逃。     程逸枫对凝香道:“凝香,好好看守着床上的那位姑娘,我和映霞去追捕那   个采花贼!”说完,他和凝香双双跳出窗户。     黑衣人走到街上,头也不回的向北逃去。说到身法轻功,竟是程氏兄妹高明   得多,他们身子一个起落,便已追上黑衣人。程逸枫气上心头,疾言厉色的道:   “哼,看你哪里走!”     程逸枫先前的落败只限于比试的项目,不在于实力的分冶。是以当他重夺清   风剑后,理应可和黑人打个平手,甚至是略胜一筹。再加上剑艺不凡的程映霞助   以一臂之力,哪有不稳胜之理?     程氏兄妹分开两路夹攻黑衣人。程逸枫左一招“清风随来”,程映霞右一记   “落日红霞”,但见青晖掠动,红霞满天,一时之间,黑衣人竟被一大片青红剑   光团团的包围着,再也不能动弹反抗。     黑衣人张口结舌,惊吓得呆了。“唰唰”数声,黑衣人的双手,双脚都分别   被青红剑光划破了一道长长的伤口。     程映霞看着黑衣人那痛苦惨败的模样,得意的说道:“大哥,要不要一剑杀   了这个淫贼?”     程逸枫忙道:“不可!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!他虽然罪大恶极,但我们也不   可以滥用私刑,还是将他交到官府去吧!况且还有那一百两的赏金……”     程映霞喜道:“是呀!我差点忘了赏金的事!就这么决定了。”     二人押着浑身是伤的黑衣人,得意志满的回客栈里去。                   (十)     程氏兄妹力擒黑衣人,一左一右的押着他回到客栈。黑衣人全身要穴被封,   连说话也不能,只能乖乖的任由摆布。客栈的小二们看见如此情况,吓得浑身冒   汗,不敢多问。     三人回到那险被强暴姑娘的房间,那姑娘一见黑衣人,登时流露出惊恐的神   色,身子及牙关抖震不已,贝齿相碰,格格作响,一脸余悸犹存的样子。程映霞   看到她如此惊慌,于是一拳打昏那黑衣人,他眼前一黑,旋即颓然倒在地上。     程映霞转向那姑娘,柔声说道:“那个可恶的采花贼已被我们拿住了,明天   就送到官府治罪,姑娘不必惊慌。”凝香一直伴在那姑娘身边安慰她,此刻黑衣   人已被捉拿,凝香忙不迭的从床上下来,走到程逸枫前,紧张而关切的问候道:   “怎么样?逸枫,你没受伤吧!”     程逸枫见凝香如此关心自己,先前的种种顾虑一扫而空,吻了吻凝香脸颊,   柔情道:“我没有受伤,对不起,凝香,害你挂心了。”凝香的粉脸浮现出一抹   红晕,一双妙目含情脉脉的望着程逸枫,彼此四目交投,心意互通,一切尽在不   言中。     忽然,那姑娘从床上下来,向凝香及程氏兄妹盈盈拜倒,激动的道:“谢谢   各位出手相助,救小女子一命,大恩大德,小女子虽肝脑涂地,亦难报万一…”   她说到最后,竟语带呜咽,险些哭了出来。     程映霞轻轻的扶起那姑娘,道:“小事一宗,不足挂齿,姑娘快快请起!”   程逸枫接口道:“敢问姑娘芳名,家住何处?明日一早,我们送姑娘回去。”     那姑娘拭去眼角的泪水,莺声道:“小女子姓张,单名绿,家住北京城东的   学士府。家父是当朝内阁大学士张廷玉。”     程逸枫“哦”了一声,续问道:“张姑娘何以被那采花贼掳去?”张绿叹了   一口气,幽幽的道:“此事说来惭愧。小女子年方十六,待字闺中,平日三步不   出闺门。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,爹娘常说我长得不错,并不急于出阁,对众多前   来提亲的官绅子弟,总是好言婉拒,但偏偏前来提亲的人数,不减反加。不知怎   地,那些提亲不遂又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人,都过份渲泄了小女子的美貌……”     张绿顿了一顿,正在凝神静听的程逸枫望向她,只见她五官姣好,稚气未消   的少女脸蛋上自然的流露着一种大家闺秀应有的神韵气度;一双刚哭过的眼睛,   显得梨花带雨,我见犹怜。程逸枫心中大起爱惜之感,想到那些提亲不遂的人,   并不是夸大其美貌,只是实话实说罢了。     张绿续道:“今天下午,我闲着无事,于是和两名丫环到前院听鸟赏花。不   料走得一阵,一个黑衣人突然翻过前院的围墙,跳了进来,二话不说的一把将我   抱起。所有的家丁,婢仆都冲过来救,但可惜那黑衣人武功高强,轻而易举的便   打倒所有人,抱着我扬长而去。”     程映霞听得紧张,追问道:“后来怎样?”张绿的情绪有些激动,声音微微   提高:“当时,我惊慌到不得了!不住扭动身子反抗,但那黑衣人力度奇大,岂   能挣脱?我只好大吵大嚷,后来惹得那黑衣人不耐烦了,一掌把我打昏……当我   醒来的时候,我已经身在这里了。那黑衣人就站在床边,色眯眯的盯着我,又撕   破我的衣服……若不是各位及时出手相助,恐怕,恐怕……”说着,她的声音愈   发颤抖,盈眶的热泪就要涔涔而下。     程映霞好言安慰道:“张姑娘,现在已事过境迁,今晚就请你在此好好休息   吧!一切都交给我们处理好了。”     张绿闻言大为感动,微微躬身道:“小女子在此谢过各位,不知各位怎样称   呼?”     程逸枫微笑道:“在下程逸枫,这是我的小妹映霞,那是凝香姑娘。”     二女点头示意。     忽然,一阵深沉的男子呻吟声传入众人耳里,回头一看,只见那黑衣人已经   悠悠转醒。程逸枫对张绿说道:“张姑娘,失陪了,我们要仔细审问一下那采花   贼。”说完,他押着那黑衣人,和二女退出房间。    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 不一会,众人回到程逸枫的房间。程逸枫解开黑衣人的穴道,掀开那蒙面的   黑布,只见他是个浓眉大眼,棱角分明的大汉,约莫三十岁左右。他穴道一解,   当即破口大骂道:“臭小子,臭丫头,快快放了我!你们知道我是谁吗?再不放   我,就要你们好看!”     程映霞性子刚烈,按捺不住,拔出素女剑架住黑衣人颈项,喝道:“我知道   你是谁!你是个寡廉鲜耻的采花贼,是吧?”说着,素女剑剑锋触及他的皮肤,   微微渗出血水。     黑衣人受痛大惊,但不减其气势,还击道:“哼!本大爷就是山西神拳门掌   门人冯万钧的儿子冯伟松,你们胆敢对我不敬,就是和整个神拳门为敌!”     程逸枫愕了一愕,口中沉吟了一会。冯伟松还以为自己的来头太大,唬住了   程逸枫,他哪知程氏兄妹和神拳门的一段渊源?他自认是冯万钧的儿子,显然是   毫无好处。程映霞知道面前此人就是罪魁祸首的儿子时,不由得怒火中烧,气上   心头,挺剑道:“我先杀了你!”     凝香急忙制止程映霞,说道:“映霞,且别冲动!还看逸枫的决定。”她望   向程逸枫,柔声说:“逸枫,依你之见,该怎么样?”     程逸枫本身微有愠色。但念到一人做事一人当,杀害自己爹娘的是韩川峰,   指使人是冯万钧,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,与旁人无直接关系。他当下强敛心   神,对冯伟松道:“近日城中连串的风化案,可都是你的所为?”说到最后,语   气渐渐严厉起来。     冯伟松受到程映霞的连番威吓,更差点被一剑杀了,气势已失,当下收起嚣   张狂妄的神态,淡然道:“是又怎样?那些闺女迟早也要嫁作人妇的,我早一点   教晓她们床第之事,不是很好吗?”     程逸枫听他大发谬论,遂从新封住他的全身要穴,雷霆道:“不论你是什么   身份,有什么人撑腰,我都要为被你奸污而失贞的姑娘们讨回公道。你的那些谬   论,留待明天给公堂的大人听吧!”     当晚,张绿姑娘因惊慌过度,体力透支,很快便昏沉入睡了。凝香和映霞仍   是共枕一室,而程逸枫则守在冯伟松身边,以防他逃走。    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 到了二更时分,当众人好梦正甜的时候,程逸枫房间的窗外忽然晃动着一团   黑影,似乎正高速的冲着他而来。